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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栖逸原创】丧心病狂【死角系列】

-----STAFF-----

策划/主笔:栖逸

-----简介-----

失踪人口(x)回归惹!

从六月份鸽到现在的作品,历经千辛万苦地发了出来!

希望能喜欢!

也请多逛逛我的b站!

-----正文-----

(“丧?那只不过是常态罢了。)

客厅的布满油渍的墙上,几个血腥的字无时无刻不提醒着我,但多半仅仅起到心里安慰的作用。

邋遢的圆领毛衣已经松垮得不成型,袖口上因静电沾上了很多碎屑,看起来像从垃圾堆里捡来的一样。

不过无妨,只要不影响我的正常行动就好。

在积满各种泡沫快餐盒和装着剩菜剩饭的铁盆的冰箱中,我艰难地拿出一个用塑料袋装着的面包。

——还没过保质期,很好。

我露出并不违心却很勉强的微笑,撕开了外层已经挤压出褶皱的包装袋,就着凉白开将干硬的面包送进胃里。

——啊,喉咙好干,果然还是快过期的原因吗?

垃圾被随手丢到垃圾桶所处的厨房角落里,遗憾的是并没有正中靶心,而是在触碰到边缘后反弹到一旁堆满牛奶盒、纸巾、食品包装袋的地方。

——好烦,放在那里也没关系的吧。

我揣上昨天到货的新手机,拎出一条原本是纯白色但因使用年限过长而变成近乎灰色的耳机。连通起手机,右耳的那只没有声音。

——坏了吧,不想修,将就着用吧。

我摇了摇笨重的头,只留着左耳继续接受来自手机的声音,右耳的喇叭在空中来回摆动,像只机械没有生气的钟摆一样。

——好热,好热,还是空调房适合我。

浸泡在灼热的空气中,我的第一感觉便是想着逃离这里。终年与蜗居没什么区别的我,可能一点光都见不得。

迎面走过来一对母子。母亲白皙的手臂上悬挂着一个名牌包,颈上的金项链在明媚的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,草莓纹样印在纯白色连衣裙上有种少女的俏皮感,比草莓色稍浅的粉色披肩穿在她身上没有丝毫违和感。

旁边看起来只有四、五岁的儿子与她形成了鲜明的反差。天蓝色的鸭舌帽和一身素色衣服完全没有亮点,就像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孩,谁会想到他的母亲会是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?

我选择从孩子这一侧与他们擦肩而过。

“妈妈,这个叔叔好脏。”

当我距孩子还有一步之遥时,他天真烂漫、不知遮挡地大声喧哗。

我好不容易随着阳光共同明媚的心情又被浇灭。

母亲敏感地扭过头来,以谴责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不明事理的孩子。

孩子仰望着对他发火的母亲,恐惧地拉上嘴巴的拉链。

“对不起,孩子小不懂事,是我没教育好他。”

“没事。”

如同寒暄一般的道歉后,我们擦肩而过。

——啧,其实她心里也在咒骂我吧,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而不好意思当面直说罢了。

——反正自始至终我也没有被别人看得起的奢望,就这么邋遢下去吧。

自我否定般地摇了摇头之后,我的步伐异常沉重,心底却拨云见日地罕见洒入阳光。

——空调,空调……

——遥控器去哪里了?

我发疯似的翻箱倒柜,只为寻找一个小小的空调遥控器。

——啊,在这里。

在累积起来有百余个的纸盒堆中,我在最底部抽取出一个带着凹凸不平的按钮和电子屏幕的长方体,露出了病态的笑容。

按下开关键后,不过几秒的时间,我却像在地狱巡游了一个轮回。当凉风飕飕地袭来,我有种做了一场虚空的梦的感觉。

——好美妙,好美妙,呵呵……

——外面的人好可怕,好可怕……

——要说好多客套话、违心的话,所以跟他们做朋友一定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吧。

直到步入社会之前,我都自认为是一个生性开朗的人。

在工作岗位上,我却被肥胖得臃肿的老板频频压榨,令我力不从心,还要习惯那种在公司和住处之间两点一线的生活,就像世界末日近在眼前,前所未有的低气压压在我的胸腔,喘不过气。

那就索性辞职吧!

这个念头一经发出,就顾不得半点挽回。

连夜敲键盘、印制辞职信,冥冥中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推着我继续向前。第二天提出辞职申请时,老板面无表情地对我寄以厚望。那时候他一定是在生气吧,我却无视他的存在般回归了自由身。

——得亏还有家族傍身,要不然就要流落街头了。

烟灰缸边缘的罅隙上卡着几根没有点燃的香烟。我夹起离我最近的一根,随手拿起一个残破的打火机点燃。

白色的烟雾腾空而起,与挥发的酒精掺杂在一起。两种刺鼻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反而互相中和了。

——我喜欢这个味道。

触手可及的无数酒瓶中,我随手抓起一瓶“咕咚”地猛灌入胃袋里。

——不用被条条框框束缚的感觉真好。

——没有悲伤的乌托邦,等我。

十几个塑料瓶在茶几上一字排开。有了尼古丁和乙醇的催化下,我要尝试着玩火了。

嘴巴含着吸管,源源不断地吸着底部沉淀着白色结晶的液体,喉咙霎时间电光火石一般地痛。

(就是这样的感觉吗?)

眼前的世界逐渐变得光怪陆离,有不明的方块在跳动,在黑夜中出现的彩虹……

(就这样吧,这样吧……)

手里的塑料瓶失去控制,脱离了我的手掌心。

(等我啊,乌托邦……)

我双眼一沉,脑袋向酒瓶一侧倒去。

……

“警官,这是什么回事?”

“丧心病晚期,发展成了癌症。”

望着一个男人的头枕在玻璃碎片中,警官沉着地说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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